07/02/2017
《我,不低頭》官僚毀了一個人
究竟褔利制度是為了幫助低層人士而設,還是為了政府自我感覺良好而設?理想來說,答案當然是前者,但事實上,有多少真正的低層人士,能夠真正受惠。看《我,不低頭》(I, Daniel Blake)後,心情沉重得很,這完全證明了「褔利制度,是離地、官僚和政府自我感覺良好的產物」,你會看見官僚如何毀了一個人。以為故事發生在英國就自我感覺良好?笑甚麼,其實香港不會好得好多。
以寫實拍攝手法見稱的導演堅盧治(Ken Loach)再次出山,拍攝關懷基層的題材。《我》以患有心臟病、被醫生診斷為不適宜工作的Daniel為主角,因為被勞工處評估為尚有工作能力而拒絕他失業援助的申請,上訴無門,卻要和各個政府部門周旋,另一條主線就是單親媽媽Katie,情況不比Daniel好,互相幫助,希望能讓生活得到改善。
憤怒,有用嗎?
《我》行寫實風格,除了食物銀行的一幕較為煽情之外,其餘的劇情都是很平淡,平實到像拍紀錄片般。
電影開首的黑畫面,播著Daniel和勞工處職員的電話對話,看(聽)起來十分異化,一個人以機械的聲線去問問題,沒有開放式的答案選擇,只有Yes/No,每個答案都代表著分數,去評定他是否有資格領取援助。醫生(作為社會共識上的權威人士)的講法/建議總能夠歸納為可信的證據,然而,因為分數不足,Daniel被沒有醫護資格的職員評定沒有領取援助金的資格。我深深明白,制度的規則是為了預防制度被濫用,然而,在Daniel的情況,以普通常識來看,有醫生的報告卻得不到援助,是會覺得不合理。
此等不合理的情況比比皆是,無論是熱線打極都打不通、要求不懂電腦的人用電腦去提交表格、不理原因,遲到就扣津貼、把人當成人球踢到不同部門等,彰顯出制度的冷漠和麻木不仁。然而,憤怒,有用嗎?Daniel還是要和制度繼續(被)玩下去,由電影的第一分鐘至最後一分鐘都是。
制度下的悲涼
讓人更加憤怒是──制度容不下人情,一個好心的職員協助Daniel填寫表格,卻受到上司的責罵。電影所述的情況都是令人熟悉的,都是把需要幫助的人摒棄在制度之外。猶幸的是,基層的人互相幫助,Daniel幫助Katie,當Katie在勞工處被人留難時,其餘的人都願意幫忙。
在重重關卡中,基層的人從來都沒有話語權,在進行諮詢時,職員壓根兒不理會Daniel的解釋,甚至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。正直的Daniel卻是他生命中第一次犯罪──在公眾地方塗鴉,他獲得了掌聲,周圍的花生友卻沒有伸出援手,側寫了社會的冷漠,荒謬的是,這卻是他惟一能夠發聲的機會。
他說:「My name is Daniel Blake. I am a man, not a dog. As such I demand my rights. I demand you treat me with respect. I, Daniel Blake, am a citizen, nothing more, nothing less. Thank you.」只要求政府能夠對待基層是一個公民,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尊重,這個要求,其實不過份。
然而,結局必須要這樣寫,因為這才能反映出Daniel這番說話的力度。
偽文青推薦指數: 3.5★ (引爆對福利制度的反思,平凡淡然但心酸難過)
電影預告片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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