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/07/2016
《比海還深》廢中的成長感悟
看是枝裕和描寫親情的電影,不需追求驚險刺激,鏡頭下的日常生活小事,總能夠看到角色的成長,得到暖暖的感動和提醒。新作《比海還深》同樣精彩,除了親情的感動之外,還有對做大人的感悟。
同樣是阿部寛和樹木希林的母子檔演出,不其然想起《橫山家之味》。雖然兩個主角都是叫良多,兩部電影都以歌詞為戲名(《橫》就是以昭和時期名曲《Blue Light Yokohama》的一句歌詞),《以》是以鄧麗君的日本歌《別離的預感》而命名),但故事的設定並不相同。
《以》的良多是一個廢中,年青時奪得文學獎,但事業從此停住,加上嗜賭的性格,只能在偵探社做兼職,亦無力付前妻的生活費,令前妻不願良多見兒子。一日,良多帶兒子回老家探望母親淑子,遇上颱風夜,他們聯同前妻便在老家留宿一宵。
父母的愛比海更深
老戲骨樹木希林的演出令人拍案叫絕,可謂是整套電影的靈魂。看戲的時候,會被她的情緒牽引著,幽默時會感到歡樂,更覺得她很可愛,悲傷無奈時則會感到難過。電影著重細節,淑子的一舉一動,十分長氣,每每都令人感受到父母的愛。
她對兒子說,「我從沒愛過任何人比海還深」,這句話她講得淡淡然,卻是打進我的心裏,全因她傳遞的感覺,完全和句子的表面截然不同。她說她沒有深愛過,也把去世的老公的物件通通丟掉,但從她的眼神,看得出她只在說自欺欺人的說話,是個獨居老人的悲傷。
再者,她對良多的愛,的確是比海還深,不但處處愛護著他,希望幫他修補和前妻的關係。還有一點是,當她對良多描述家中不開花不結果的樹,但也有其他作用,婉轉地肯定兒子的價值(或者根本找不到其他可以讚);另一方面,良多父親的愛,也是愛在心裏口難開,要到這個節骨才了解,令這份愛添上哀愁。
人生本來不該是這樣?
除了親情之外,電影另一個主題是關於人的成長,就像是枝裕和在劇本的扉頁寫下的第一句:「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夢想中的那個自己。」
這一個自己,完全在良多的角色中表現出來。戲裏戲外的所有人,包括他自己都知道,他說為了找靈感而去偵探社打工,只不過是面子拉不下的藉口。因此,在那個颱風夜,兒子問他兒時想做些什麼,是否做到想做的自己時,他說還未做到。除此之外,他們一家人在那一夜,彷彿解開不少心結,每個對話都充斥著「本來不該是這樣」以及「假如當時能珍惜現在」的感慨,但後果卻是弄得如斯田地,貼近現實的結局更能突顯無奈但現實的人生。
我們總是自視過高,以為能夠做到(我們期望的)成績,卻忘記了,有些爐不屬於你,不能擠身去取暖。
偽文青推薦指數: ★★★☆☆(對生命淡淡然的無奈和感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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