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/04/2014
Tony說的「一個套、兩個茶包、三個人」
有說男人做愛消耗的體力等同跑了一圈足球場,帶著沐浴露的氣味離開愛美神寓所,身心疲憊,今晚被她搞得很不爽。
第一次走上愛美神的家,來不及關心她家裏佈置,從大門到大床地上,散滿我倆帶著體溫的衣物。我幾乎使盡《印度愛經》(Kama Sutra)六十四式,深入淺出全方位滿足她的需要。假如每下呻吟等同Facebook裏一個Like,我深信她今夜必定「Like爆」。她呼出的暖氣噴到我身上,指尖抓著我滲著汗的背,名符其實的「痛」快。女人在床上呼叫男人名字,是男人一種成就,我知她會叫,一定會——終於,她叫了:「安!」
我腰間頓了半秒,「安」?多親切,但不是叫我。曾經睡夢中呼喊另一個女人名字,睡在旁邊的太太把我摑醒。如今我在床上長驅直進的時候,我壓著的女人叫了另一個男人名字。
凡事換個角度,可能有新的啟發和心情,做愛如是。我換另一個體位,一個更能深入深處的姿勢,她連叫的能耐也失去,終於明白東方男人的真諦了嗎?爬上床之前,在升降機裏,我們遇上高大健碩的黑漢,有點像丹素華盛頓(Denzel Washington),愛美神偷偷打量一番,我知她想甚麼,她是平民版莎樂姬絲寶(Charlotte Gainsbourg),大可拍一齣《性上癮》外傳。
「你想也不用想,拿點分寸。」我在她耳邊細語。
「寸——」她乾笑,「你以寸計,他可能以尺算呢!」她輕咬下唇,瞬間沸騰。
我在意她升降機內強調「深入」,有些領域我知沒本事鑽進去,只能智取——《印度愛經》教會我的事。感情不應比較,生殖器更不該,尤其大戰在即之前,男人的氣量不是女人想像中的豁達。心有不甘,再難沉默,終忍不住問:「我和技安,哪個——」背脊突然一陣急流,來不及問,「句號」寫在0.02mm聚氨基甲酸酯內。
「不是說好別提技安的嗎?」她喘著氣怪責我。
「是你先叫他的名字。」不知哪裏來的怨氣,我反駁。
「神經,哪有?只是『嗯』的叫了。」連那一下叫聲都記得,還不是心裏有鬼?
「我情願你叫一聲『痛』,至少可誤會你想叫我的名字『Tony』呢。」
「發甚麼神經?演『內心戲』?說好只演『床戲』,你認真甚麼?」
「不知。」空氣膠著,聚氨基甲酸酯帶著我的沉默偷偷滑落,催促我下床。
「算了。」我呼一口氣,曾經0.02mm的距離,變得愈來愈遠。
升降機大門在大堂打開,技安正正站在門前,作賊心虛退了一步,不期而會,我們也愕然。
「這麼晚,來幹甚麼?」按安表面平和的問,卻令人不安。
「她漏了東西在公司,順路來帶給她。」他水牛般的身體倒塞去路,想從旁邊隙罅鑽出去,他稍微傾斜不讓我出去,我火起。
「怎麼了?請讓路。」他不肯,靠過來用力吸了一口氣,似乎嗅到他熟悉的沐浴露香氣。技安向前跨了一大步迫我後退,按了愛美神家的樓層。
「有些事我想請教你很久,待會才走吧。」除了武力,這老粗真的甚麼也不會,例如禮貌。
愛美神應門,看見我倆站在門外還能保持冷靜,這女人真不簡單。
「怎麼不先打電話來?我想休息。」她冷冷的說,這戲子倒會演,想下逐客令。
「我拉肚子,快開門。」技安也不賴,山長水遠來借洗手間?愛美神無可奈何讓我們進來,技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「噢,肚子沒事了,想喝熱茶。」
「只有茶包泡的,兩杯?」愛美神心知不妙,只好臨場應變。
「他不口渴,把他的都給我,我要濃一點,兩個茶包。」技安自以為主場宣泄主權?「兩個茶包」令我想起蘇施黃,忍不住笑了。
「有甚麼好笑?」他不滿。
「兩個茶包,不懂?上網搜尋,不要問。」我也不滿。
技安一言不發衝進廚房,把垃圾桶翻來翻去,我瞪眼望著愛美神,她嘗試把他喝停,不果。技安「哼」的叫了一聲,拿著我不久前棄掉的安全套跑出來掉到我身上,大呼:「爸爸去哪兒!」
媽的!這個時候還懂得搞笑?幸好打了結,不然真的「一身兒女債」。
「是她漏了東西還是你『漏』了東西?」原來他有腦袋的,句句有骨,「漏」字說得最用力。
「別吵,我很暈——」愛美神突然暈倒地上,肥皂劇?會不會太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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