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守成規的人不會快樂，尤其在床上。

　　身上只有技安網購回來的絲襪，睡床是盛甜品的碟子，我是他今晚的果凍。隔著廉價絲襪，技安粗大的指頭在我雙腿逐寸漫遊，觸感份外幼細。絲襪磨擦敏感肌膚，鬆緊有時得到意外快感。大男人的溫柔迷死人，冷不防他突然撕破我兩腿間的絲襪，粗獷得像強姦一樣，我一聲尖叫，他已突襲成功，攻陷我的堡壘。

　　強姦二字太侵犯性，現實世界不容發生，扮演的強姦又是另一回事。技安撕破絲襪的瞬間極具爆發力，我享受男人肆無忌憚的粗暴。

　　「會不會太浪費？」完事後，技安撫摸我腿上破了幾個大洞的絲襪，不好意思地問。

　　「我覺得很爽，你呢？」他用力點頭傻笑，「撕了卻得不到快感才叫浪費，下次用穿舊了打算丟掉的，物盡其用。」

　　不懂解釋，絲襪的確很性感，很能勾起男人性慾，魚網絲襪更是艷舞女郎或廉價妓女最佳拍檔，網紋愈大愈覺下流。平日一起逛街，我不敢逛太多時裝店，怕技安悶，最近他竟提議看絲襪。夏天我不會穿，黏黏的很難受，但他似乎很沉迷，算不算戀物癖？我不在乎，女人對鞋和手袋其實也是一種癖好，有甚麼大不了？慶幸他只看不買，記下款式回家淘寶。無奈很多時寄錯尺碼，技安怕麻煩沒有退貨。

　　逛街逛累了，到商場餐廳吃下午茶。餐廳在長長的自動電梯旁，技安不時搜索電梯上有沒有穿絲襪的女生。

　　「你穿的話一定比她好看！」不知是真心還是嘴巴甜，暫且原諒他在我面前看女生的腿。為了報答他的稱讚，腳尖在餐桌下輕輕掃他的小腿，他像個傻瓜「喔」的叫了一聲，笑死我。

　　「你這樣我有反應的。」他發Whatsapp，免得旁邊食客聽到。

　　「商場後樓梯有閉路電視，要不跟你在梯間......哈哈哈。」我用whatsapp回覆。

　　「小心，最近whatsapp很不安全，當心給記者爆料。」我們對望一眼，又不是議員也不是人大，只有我和他，沒有二五不會出事。

　　「要集體離場嗎？」他笑得比我更大聲。

　　絲襪的款式很多，曾經流行在腿背加一條粗線條的，有型又性感。帶技安走到梯間，用眉筆在腿背畫線，他愛不釋手，差點在梯間把我就地正法，直到我提醒他可能有閉路電視和「親戚」到訪，他才輕吻我一下收手。

　　他拖著我離開商場，走在大街上，想起王菲的《約定》：「當天街角流過你聲線，沿路旅程如歌褪變。」低聲哼了幾句，他笑我走音難聽，有時快樂很簡單，做一點蠢事，最笨拙的，就可以了。

　　技安這幾天一定很難受，剛迷上粗暴的玩意，卻遇上我暫時閉關。為了補償他，到筲箕灣買「排一世隊」才買到的雞蛋仔——雖然事後覺得不外如是。靜靜走進他家裏，大廳沒有人，應該又躲在房間上網。房間大門半掩，內裏有人，推開房門嚇他一跳：「筲箕灣低調高——」

　　「嘩！」我們同時大叫，坐在床上的他慌張拉起被單掩蓋下半身，網購的加大碼絲襪原來沒有寄錯——他穿絲襪「自我引爆」！

　　「我......我......只是好奇貪玩而已，不是變態。」他臉紅得像番茄，我放下手上的雞蛋仔跳上床，拉開被單隔著絲襪抓著他的「雞蛋仔」。

　　「你死定了！」他不敢反抗，完全投入我「手藝」之中，我才是真正的低調高手。

　　「舒服不舒服？投票吧！」

　　「等......等埋發——喔！」還是等不到，大軍在我手裏集體離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