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/02/2015
塞爾維亞是歐洲壞孩子?
TJ 及 KJ
TJ 及 KJ
Long Way Home是一個旅程,兩個80後香港平凡男生添仔 (TJ) 及甘仔 (KJ)在不乘搭飛機的情況下,從南美洲的智利,以陸路及水路回到亞洲香港的家。途經4大洲、33個國家,順序為智利、阿根廷、玻利維亞、秘魯、厄瓜多爾、哥倫比亞、巴拿馬、哥斯達黎加、尼加拉瓜、洪都拉斯、危地馬拉、墨西哥、美國、英國、法國、西班牙、意大利、梵蒂岡、聖馬力諾、克羅地亞、波斯尼亞、塞爾維亞、科索沃、黑山、阿爾巴尼亞、保加利亞、土耳其、羅馬尼亞、摩爾多厄、烏克蘭、俄羅斯、蒙古、中國,最後經羅湖回港,需時約9個月至1年。
Long Way Home
逢周五更新
經過薩拉熱窩那個精彩的免費城市導賞團後,我們在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再參加了類似的導賞團。
近20年來,塞爾維亞一直是國際媒體及西方世界眼中的歐洲壞孩子,聽過波斯尼亞那邊的故事後,我們很想聽聽塞爾維亞這邊的版本,畢竟我們深信,沒有平民希望戰火不斷,戰爭只是政治的產物。
或許我們期望太高,貝爾格萊德這個團跟薩拉熱窩的真的被比下去,可能是因為團友數目較多(約15人),薩拉熱窩那次卻只有我們兩個,互動性極高。當然,這次的導遊也有分享當年的真實故事,印象最深刻的,是她拿著一張面額五千億的前南斯拉夫政府印製的鈔票,她說90年代初通貨膨脹情況非常誇張,手上的鈔票隨時會大幅貶值。這張五千億鈔票,是1993年健力士世界紀錄最高面值的紙幣,導遊說當年的五千億在超級市場也買不到很多東西。
貝爾格萊德在南斯拉夫內戰時被瘋狂轟炸,鄰近中央火車站及長途巴士站的市中心大街附近,有一個極具代表性的戰爭遺跡,在網上搜尋「Belgrade NATO ruins」一定會出現它的照片。
前身是南斯拉夫聯邦國防部大樓(The Federal Ministry of Defense),1999年於科索沃戰爭期間被北約聯軍炸毀。16年後的今天,這座大樓依然屹立原址,儘管外牆已接近粉碎,鋼筋盡露,但依然未被重建,大樓外的過路燈前,還有兩位軍人站崗。大街現在繼續人來車往,但當天炮火摧毀過後的氣息依然漂浮在空氣中。網上資料表示,這個貝爾格萊德最有名的「地標」將會被清拆,並由特朗普(Donald Trump)的集團承辦改建成5星級豪華酒店。市中心的繁華大街的確適合成為酒店選址,但若果住客知道它前身的故事,還有意欲在酒店的高級餐廳內享受高級紅酒?
貝爾格萊德街上途人面無表情,看似冰冷,但到過巴爾幹半島旅行的遊人,大都表揚當地人其實友善好客,遇到問題多會主動幫手,跟西歐先進國家的人不同,斯拉夫民族似乎有一種心底裏的熱情。
旅館的其中一位同房客Igor是祖籍波士尼亞的瑞士年青人,雖然他在那邊成長及接受教育,10多年的時間也未能同化他的斯拉夫民族細胞。Igor跟我們分享,一般瑞士人比較崇尚個人主義,跟家庭的關係疏離。但祖家的摯親很重視彼此相處的機會,過時過節也會一起過,不像很多西歐人般享受個人玩樂。Igor說,他在瑞士最好的朋友也是來自巴爾幹半島的移民,其他來自該地區的學生普遍也不自覺地形成了一個東南歐小圈子。
因為讀書而居住在首都的90後本地大學生Katarina跟死黨兼同屋主Đorđe(讀音像Georgia)說,貝爾格萊德的夜生活聞名歐洲,酒吧夜店屬世界一流,他們也是好酒之人,不管在家或在外也喜歡玩個通宵。
即使這樣,每逢過節或長假期,他們都會抽空回鄉,因為聖誕新年復活及家庭聖人節(每個家庭也會慶祝他們選擇供奉的聖人,家庭聖人節就是慶祝聖人的生日,例如諸葛亮的壽辰)也一定會預留給家人。Đorđe拿出家鄉的煙薰鹹肉及自家製紅椒茄子醬跟我們分享,更自豪地說這是媽媽特別做給他的,希望在外留學也能感受到家的味道。他們說,若果有幸到他們家鄉作客,家人一定會以食物填滿我們的肚皮,不會讓你餓著離開,因為他們的朋友作客時也有同樣的經歷,接待少見的外國客人更會把熱情度升級。
TJ
塞爾維亞大學生Katarina跟死黨兼同屋主Đorđe是音樂愛好者,品味非常廣闊,外國熱門及冷門的樂隊歌手也會選聽,Đorđe喜歡以結他跟著Youtube播放的歌曲一起亂玩,拼湊出來的音效往往出人意表。我特別喜歡他倆介紹的塞爾維亞樂團:活躍於7、80年代前南斯拉夫時期的SMAK。
雖然經過多次離合及成員變更,SMAK現在依然在樂壇偶有動作,他們的地位在南斯拉夫及現在的塞爾維亞屬殿堂級,經典的歌曲在巴爾幹半島永恆地流行著。Katarina說她最喜歡SMAK的「Satelit」,因為歌詞的第一句「A day will come when to land in Japan to see the solar home is a geisha 'm doing breakage」。雖然我不完全明白這句的內容,但第一句指,「著陸日本時,那天將會來臨………」,對於主修日本研究的她,加上從未到過亞洲任何一國,這句短短的歌詞,的確令她有無限幻想。
SMAK - Satelit
雖然從未到過遙遠的東方,但Katarina對亞洲及日本文化有一定的認識。日本研究課堂除了學習日文,還要修讀法制、文化、經濟等等。她喜歡日本動漫及日本文學,特別喜歡村上春樹的《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》。Katarina說,她很喜歡我們香港的樂隊 BEYOND,她還未解釋,我已經大聲叫囂!她說在塞爾維亞的老家也有一隊叫BEYOND的樂隊,在Youtube搜尋時無意中找到我們的 BEYOND,好奇下點選來試聽,怎料非常喜歡,她特別享受廣東話的歌聲。我追問她喜歡那一首歌,她只不停說Beyond 05。有限的日本漢字知識令她只能以簡單的方法來搜尋愛歌,查看後終於找到這首神秘的Beyond 05,原來是全港無人不曉的經典樂曲。
Beyond 05 - 光輝歲月
連結上超過800萬的點擊次數,也許只有少於100次是屬於Katarina的,若果未來她會來香港,希望會碰上BEYOND的音樂會,讓她親身感受Beyond 05的現場感動。
KJ
記性好的朋友,應該記得我們半年前在秘魯馬丘比丘門口巧遇蔡瀾先生的旅行團,當中一位女團友立即問我們是否「那個 Long Way 甚麼那兩個男仔」。數天後,我們約了這位朋友在 Cuzco 一聚。在外地碰見香港人當然感到親切,遇上認識 Long Way Home 的人,更令我倆自我感覺加倍良好。
自此,我們就一直期待下次的偶遇。這個素未謀面香港人,會拍拍我們的膊頭,然後問我們是否他從網上曾偶爾看過的 Long Way Home 兩子,相認後,我們幾個人會一起走到咖啡店坐坐,分享大家的旅遊經歷。
在歐洲大陸,這股「被認出」的慾望就更加強烈,心想這麼多香港人到這邊旅行,總有一兩個會認識我們吧?英國大笨鐘、London Eye、巴黎鐵塔、凱旋門、巴塞隆拿聖家堂,我們刻意在這些著名旅遊景點蹓躂,在亞洲旅客人群穿來插去。可惜異常的行為並沒有帶來收穫,始終沒有人拍過我們的膊頭。
在貝爾格萊德,我們終於遇上他。在食店內,他並沒有第一眼就認出我們,起初還以為我們是日本人。一輪自我介紹和客套話後,他突然恍然大悟般說,在網上看過我們這個旅程的一二。他,叫阿 Jo,隻身從土耳其開始, 一路以陸路沿著巴爾幹海岸到意大利,再經塞爾維亞和希臘回到土耳其,以地中海假期作為終點。
一個人去旅行,我試過一次,不太享受,不喜歡身邊沒有熟識的人和我一起分享和感受,承受不了那種孤獨,所以我特別佩服獨行的旅行者。聽過幾個獨行俠的分享,他們喜歡一個人,通常都說因為比較自由,去哪裏、哪時去、做甚麼,都是自己決定,也不用為別人操心,畢竟每個人期望不同,勉強走在一起,苦了自己也苦了人。一個人不寂寞嗎?他們都說「可以跟 Hostel 裏的人聊天啊。」沒有熟識的人在旁,要聊天,就得先找個人,這某程度上令他們放膽去結識新朋友,而從和這些絕大部分是外國人的交談所得到的領會和啟發,往往不是一個同胞可以給你的。
旅程踏入第 6 個月,幾乎所有時間都跟 TJ 在一起,感受雖然不同,但經歷是一模一樣。相對太久,有時候真的會無言,再加上申請簽證的麻煩,自己都沒有心情說話。或許我倆應該分開走一段路,讓自己一個人去經歷一切,或沉澱一下,重新整理自己後再聚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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