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宋懷桂：藝術先鋒與時尚教母」展覽，320件作品訴說傳奇人物在中國藝術、電影、音樂及時尚領域的影響力

TEXT:Helena HauPHOTO:M+

29/07/2023

　　繼「草間彌生：一九四五年至今」後，M+ 西展廳帶來了另一個特別展覽——「宋懷桂：藝術先鋒與時尚教母」。展覽分為五個展區——「誰是宋女士」、「藝術先鋒」、「商界精英」、「時尚教母」、「文化大使」，從藝術、時尚、電影等不同面向出發，展出逾320件作品，向觀眾介紹及訴說當中的「女主角」宋懷桂，剖析她於1980至2000年代間在中國藝術、電影、音樂及時尚領域的影響力。

誰是宋懷桂？

宋懷桂身穿皮爾．卡丹設計的晚裝，坐在北京馬克西姆餐廳內，攝於1980年代中
圖片：© 楊凡

　　誰是宋懷桂？這是當編者收到展覽邀請時，心裡萌生的第一個問題，而這個問題在展覽首部分「誰是宋女士」便開始像剝洋蔥般，一層一層地被剝開。

　　宋懷桂在世時，被人尊稱為「宋女士」／Madame Song，她的一生可用多姿多彩去形容；從藝術家、設計師到模特、演員，甚至商人，她涉足的行業與範疇甚廣，擁有多重身份，如果用現在的話語來形容，她就是一個Slash。雖然這個名字於現在而言，談不上熟悉，但在在二十年前的中國，無論是電影圈、藝壇，還是時尚圈，均廣為人知。

　　步入展覽，映入眼簾的是一系列皮爾．卡丹Pierre Cardin 的服裝，以及一條模特兒身穿皮爾．卡丹在展示的影片，而「時尚」二字或許就是大多人對於Madame Song的認知，亦是她人生故事的重頭戲。

　　Madame Song 生於1937年，年輕時在中央美術學院修讀油畫系，並認識了來自保加利亞的留學生萬曼，後來更產生情愫，從相戀走到結婚。1958年，Madame Song跟隨丈夫定居保加利亞並一同創作，以壁掛為藝術媒介，展開現代主義藝術的探討和實驗。但她的藝術創作之路並沒有持續很久，在巴黎遇上法國時裝設計師Pierre Cardin後，便毅然轉換跑道，涉足時尚界。

「宋懷桂：藝術先鋒與時尚教母」展覽現場，攝於2023年
攝影：梁譽聰
圖片由M+提供

「宋懷桂：藝術先鋒與時尚教母」展覽現場，攝於2023年
服裝：Pierre Cardin Archives
攝影：鄭樂天
圖片由M+提供

「宋懷桂：藝術先鋒與時尚教母」展覽現場，攝於2023年
攝影：梁譽聰
圖片由M+提供

在第五屆洛桑國際壁掛雙年展上，宋懷桂與她和萬曼的合作作品《構成2001》（1969），攝於1971 年
圖片： © Marcel Imsand © Photo Elysée, Lausann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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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Pierre Cardin和Maxime引入中國

　　Pierre Cardin 是一位意大利裔法國服裝設計師，同時設立同名品牌；除了時裝，他還涉足不同範疇，其中包括創辦紅極一時的馬克西姆（Maxim’s de Paris）餐廳。而他們的相遇，成為了Madame Song的的一個重要的人生轉折點。

宋懷桂的模特團在巴黎，攝於1985年
圖片：Benoit Gysembergh via Getty Image

　　1980年，她帶著時尚品牌Pierre Cardin回到中國，這不僅實現了Pierre Cardin想在中國拓展商業版圖的想法，更為當時正值改革開放的中國帶來了不一樣的時尚衝擊與前衛意識。1981年，她在北京飯店舉辦中國第一場時裝秀，這場時裝秀不僅備受矚目，更是首次將「模特」這職業帶到觀眾眼前。隨後，她還將Pierre Cardin在巴黎的Maxim’s de Paris餐廳帶到北京，就像20世紀巴黎的咖啡館，成為當時一個文化、知識、潮流和社交之地，更是一個西方都市生活方式的一個象徵。展覽也還原了部分餐廳的設定，並播放著由寧瀛執導的《夏日暖洋洋》（2001）的電影片段，而電影中的場景就是取景於馬克西姆餐廳。

宋懷桂身穿皮爾．卡丹設計的晚裝，坐在北京馬克西姆餐廳內，攝於1980年代中
圖片：© 楊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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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尚教母

　　Madame Song 的敏銳的時尚觸覺與求變的心為當時的社會帶來了不少靈感與啟發，她將Pierre Cardin帶到中國，帶來的不僅僅是「好看」、「前衛」、「國際化」的服裝，更是一種可能性。她將Maxim’s de Paris 複製到北京，帶來的並不是來自巴黎的餐單，而是一種文化交流。她利用自身在保加利亞擔任模特的經驗，在中國培訓了首批模特並將其帶到國際的舞台，帶來的不僅僅是讓女性展示自身的機會，更是對女性身份的重新認知。她雖放下了藝術創作，但卻並不影響她的創作力，她就像文化的橋樑，將西方文化引入中國，但卻沒有完全拋棄中國文化的精髓，以時裝、電影等視覺文化為媒介，將傳統與現代主義互相融合，在全球化的潮流中，找到一席地。